Chapter3:千禧年世代的社會新鮮人

千禧年世代的不動產經紀人

說來不長不短的時間，改變的真大。

還有，蕭條後的房地產起飛，直到SARS有稍微震盪，到現在還回不了頭…..

那的確是一個黃金年代，想幹什麼，只要有目標，肯衝，總是會有一席之地。那個年代處處是機會，不過却被教育的要處處保守，僅有讀書好，而現在這個世代，各行各業飽和的讓想找機會的人想破頭，也很辛苦，不過卻是一個鼓勵大家去追夢的時代，好像有點怪怪的。

不過也沒差，就像我很喜歡的7，80年代一樣，我也同樣懷念千禧年的那個世代，一切都很美好。

剛退伍回歸社會，心態上已經不像當兵前那麼浮躁，也成熟了很多，除了還是喜歡跟朋友聚聚之外，可能是因為也已經玩了很多年，覺得是該做些事了，印象中是這樣，雖然對業務職有期待，但也有擔心，也因為是電子科畢業，先找了新店的科技公司應徵，也進去了，待沒多久。

身體跟心裡都知道，這完全不是我會想做的事情，當然就離開了，當時很多朋友都比我年紀大，也都出社會了，跟了很多朋友聊天，當中印象比較深的是阿花(註0)在跨年的時候跟我說:

不管你做什麼工作，一定要做滿一年再說。

嗯，就是要堅持吧。

陸續想了很多之後決定試試看房仲的工作，記得是面試到中信房屋吧，當時那個店長斬釘截鐵的跟我說:你的特質是無尾熊(註1)，不適合做業務的，放棄吧。

挖勒……無尾熊是甚麼啦…..

後來又面試到當時頗有聲望的台北夢想家，自己有電視台，專門將房屋案件拍成CF。

上架廣告，以當時來說是蠻新潮的業務手法，而面試到的是高專（註2）業務，就開始了業務的工作，跟打籃球一樣，想做的事會認真做，這個工作沒什麼休假，又沒有底薪，抱著學習的心態，能做的什麼都做。

從按陌生大樓的電鈴都不太敢，跟管理員聊天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一直到看了大樓外觀就能判端屋齡，是不是空屋，跟管理員可以變body body，這些都是花了很多時間撞出來的。

當時阿扁政府就任，推出賣房土地增值稅減半，成為當時開發案件最好話術，沒有奢侈稅，銀行可以超貸，是一個完全自由操作的市場。

當時活躍在房地產投資客三黃一劉的三黃，都是我們的客人，每個隨便在市區都有1，200間以上的房子，而當時六張犁站旁的華廈，1坪只要25萬。

台北房地產價格的爆衝，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而因為沒有法規保護，也還沒有銀行履約保證，不動產交易還是很不透明，投資客專門買漏水的房子，便宜入手，簡單裝修包裝之後馬上賣掉，銀行超貸，銀行連裝修的費用都貸給你，算起來等於沒成本，那個時候大安區25萬一坪，半年可以成交3次，變成45萬，每個在當時有進場的投資客，口袋都飽飽的。

誇張到連貼小蜜蜂（註3）的大哥都跟我說:

⌜小高，我們籌個100萬也可以來玩一下，這很好賺誒….⌟

這不就是擦鞋童理論嗎?很心動，但不敢也沒錢。

在沒有網路資訊的時代，貼小蜜蜂是賣房子主要的銷售方式，當時潔西也常常陪我去貼，還幫我扮過假買方，為了製造銷售現場的緊張壓力。

電線杆上面的傳單的電話俗稱叫做靶機，也就是類似像易付卡的電話號碼，查不到所有權人是誰，所以接聽電話的銷售人員要很機警，能夠很快速的判斷打電話來的是真買房，還是環保局的釣魚電話，因為一不小心被釣到，約到現場，就是收禮物(罰單)的時候了，那為什麼大家還是要一直貼小蜜蜂，當然，它是成交率算高的一種方式。

而，辛苦開發到案件也要自己貼小蜜蜂，但環保局抓的兇，學長交代出門不要帶皮包，被抓到就說是打工的，罰得比較輕。(當然，罰單也是自己的成本)

最驚險的一次是在安和路跟和平東路口準備貼上我辛苦開發到的案件傳單時忽然聽到:

你在幹什麼，哪一間啊！

回頭一看，果然是環保局，只好按照學長的說法跟他央求，說沒帶證件，只是打打工這樣，可是他不信，也沒有想放過我的意思，恰巧一台警車從旁邊經過，被這個環保局的人員攔了下來說明情況，結果，我就被帶回警察局了……

最後還是打電話回店裡求救，讓學長來保，當然結果是贈送罰單一枚。

財務槓桿

沒有任何經驗的業務，要有案件都很難了，何況是成交，然後領獎金，印象中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個案件，就是接到的委託，好像還是專任約，是在台北小城的一個別墅案件，詳細的過程有點模糊了，但忘不了的事，總還是忘不了。

當時公司的訓練方式是，有案件不是積極的找買方，而是要想盡辦法跟屋主議價，當價格議下來，買方就會出現了…….

所以要積極地作狀況跟議價。

後來才知道，廢話，價格議下來了，就是低於行情，低於行情的東西誰不想買?

行情誰知道，只有仲介，而買方是誰?

仲介方?

投資客?

當然都是，最後才輪到真的要自住的買方，所以買方當然多，哀…..所以我就傻傻的編了很多故事，按時的跟屋主回報，說買方很喜歡，但是嫌東嫌西，最後的目的就是要便宜點。

就這樣，過了一陣子，屋主約我到他新店的另一處住宅，成功的簽下了一張契變書，內容的重點是屋主同意降約200萬銷售……..而我的內心其實是充滿疑惑。

另一個很神奇的經驗是，當時三黃一劉的其中一黃我們都叫他雄爺，實力很深厚，看他出來跟買方談價錢，跟銀行橋貸款，應當是那個階段我看過，最有魄力，最強的男人了，當時我的店長是他長期合作的對象，只要有案件，就少不了店長一份，當然，現在知道是一般約，給誰賣當然沒差，多一個銷售方多一個機會，而且成交才有成本，多人競爭的幫投資客服務，何樂而不為。

仲介，常常都是被投資客利用的那一方，不過，資本社會的運作原理好像就是這樣，魚幫水，水幫魚，不過就是各取所需罷了，記得當時店長告訴我的，只要你有幫這個投資客成交過，投資客的下一個案件一定就有你的份，而投資客的開發與經營，對仲介的立場也很重要，畢竟，除了投資客之外，一般人誰會不斷的買賣房子呢?

而有買賣，仲介才有利潤!

那個時候聽店長說，雄爺跟銀行談下了西門町一整片房子……….

還是大樓，一整片……..

這是甚麼畫面。

大略上的案件資訊大約是這樣，那一片房子的產權是銀行，銀行怎麼取得的不清楚(大概就是債權相關的問題吧)，但好像發現裡面上百戶，都是佔有的情形，而佔有的對象，從流浪漢到黑道，公娼……….

正常有付房租的，也是付給佔有的黑道，而雄爺很厲害的跟銀行談到把債權跟產權都移到他的身上(當然不是他一個人，據說當時他的人頭名單數量也很驚人)好像是由他負擔銀行的利息，然後房子變成是他的，銀行當然很樂意，因為光是處理房子裡這些青黃不接的對象，銀行也是飽了，換一個找的到人，清楚一點的對象，當然是比較好的，而雄爺的大富翁遊戲則是再下一城。

台灣房地產的神話故事很多，不過這個是我親身參與在其中的一件，而我當時，也只是個剛出社會的小毛頭，我甚麼都看不懂，只知道店長叫我做甚麼我就做，使命必達，然後沒有報酬，就是這麼傻……

上面分析的這些，是我後來相關經驗很足夠了之後，我分析出來他們的相對的關係應該是這樣。

這個時候我們的工作就開始了，原來是，雄爺把身邊所有的仲介資源全部出動，目標是說服屋子裡佔有的對象，花錢跟他購買，並提供貸款等很多的資產整合的方式，只能說這在當時應該算是非常新穎的財務槓桿遊戲，而雄爺的心臟夠大，玩的也真好，我想應該是一般案件玩膩了，想搞個大的。

不過，哪輪的到我這個毛頭小鬼來評論，好好做事就對了。

記得是峨嵋街還是洛陽街的門牌，反正是在停車場周圍的大樓，那時每天的工作，就是找時間進到大樓裡，逐戶的按電鈴，找到有在的人，然後說服他們，購買這個房子，可是又不是每個人都有錢可以買，萬一他不買，或是買不起怎麼辦，這是我當時每天在想的事情，不過，這跟我也沒有關係，會有不同的人會用不同的管道處理吧。

每一次按電鈴，都跟抽獎一樣，既緊張又興奮，緊張的是，不知道來開門的對象會是誰，我會不會有生命的危險……..

(當時真的是這樣想的)，而興奮的是，每一個住戶都是淺在客群，不用到處找，只要說服他們就好。

真的是天人交戰啊…….

<叮咚叮咚…..>

終於有人來應門了，不誇張，門一打開我差點嚇到暈倒，裡面應該有3~4個人，沒有穿上衣，身上都是半甲跟全甲(像電影裡艋舺那樣)，屋內飄著陣陣的燒香味………

我講沒兩句說明來意後，就被請到屋子裡喝茶了，而大門關起來的那一剎那，我的心臟彷彿跟著停了下來…..不過還好的是，我只是傳令兵啊，沒有人打仗把傳令兵解決的吧，這樣怎麼互相叫囂，所以，我當然是全身而退，不過是抖著出來的……….

而當然，他們沒有要買，陸續有開發到流浪漢佔有的，作黃的個人工作室佔有的(實際佔有人是黑道)，也有很多是正常上班族，還有一些都有簽所謂的權力移轉證明書，簡單了來說，他們覺得他們有付錢買，但買的是權力，所以沒有權狀，當然也不是用行情買，不過，他們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因為他們的錢是付給佔有的人)，這個大型專案處理的時間長到，我都離職了，他們還沒解決。

後來離職了之後聽說，雄爺有被黑道找上門了，好像還被勒走談判，這個案件最終的結局是甚麼，其實我是沒有參與到的，不過我想，結局應該不會太好。

像這樣的烏龍事件層出不窮，也漸漸覺得這個工作很不老實，比如說要騙屋主有很多人來看房，但是缺點一堆為的是議價，如果有掌握到準買方時，會先下假斡旋，或要約（註4)操作案件，都是我不太能理解的，最誇張的是，我開發到的案件，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坐隔壁的資深學姊洗走，變他的客戶。

自己被賣掉了，還在幫別人數鈔票，慢慢發現原來這是一個壓榨勞工，充滿謊言的工作…..

不過到現在，仲介的運作準則其實沒有差非常多，但是有偏差的地方已經是好很多了，比如說仲介赚差價，作狀況，假斡旋這些不良行為，也已經看不太到了。

而我也從跟陌生人講話會緊張，到可以用聊天的方式，聊出我想聊的東西。

這應該也算是一種收穫吧。

努力只會流汗

愛玩歸愛玩，但俺的性格是正直的，這樣的工作一直做，會忘了是非對錯，變成同流合污，終究是承受不了，而離職。但也開啟了我對不動產的想像空間，而後，思考了一些時間，發現了室內設計這個行業，看起來很有趣，但當時不是本科系，或相關科系，連個助理都應徵不到…..

覺得很失落，忘了怎麼發現的，發現公館有一間叫復興學苑的，專門在教室內設計，從實務，到設計都有，索性就報了名參加，上了半年多的課，畫了不少東西，也陸續往這個方向的工作投履歷。

然後就接到電話了！！

應徵上了歐德的業務設計師，好奇怪的抬頭?

那個時期有一段時間也一直在思考，什麼是業務，什麼是業務設計師，哪一個重要?是藝術？還是商業?

就跟想要理解什麼是搖滾樂一樣的執著，當然，後來我是懂了，也理解了。

（後來我面試新人也比較喜歡找非本科系的）

剛入行的前幾個月，覺得處處是驚喜，我也很拼，只想能到達一個階段，到處都有很專業的東西必須學習，記得上線接客人的第一個月，規劃了10幾套圖，每天沒日夜地在畫圖，但沒有一個成交的，很有熱情，但換來了每個客人給回覆是：

小高，你人很好，但我們需要再考慮一下….

熱忱，讓客戶願意給你機會，但沒有專業，什麼都不是，畢竟是裝修啊。

記得當時老闆馬哥常常跟我們說過的話

我沒有放棄，是更加倍的努力，慢慢的有了成績，累積到，從簽約率0到9成，從基礎設計師到，到區部年資最淺的店主管，從業務>設計師>到管理職。

都在這裡，連結婚也是，這一待，將近10個年頭，公司成就了我很多，也讓我成長很多，本來覺得可能沒有辦法在一間公司待很久，因為慢慢知道自己的特質是很喜歡有挑戰性的事務，沒有辦法接受所謂一成不變，朝九晚五的工作。

剛好，在公司裡遇到的每一個案件狀況，客人需求，特質，都不盡相同，而且都是不同的使用者要使用的，所以更會花時間去傾聽客人的需求，思考如何規劃出最適合客戶使用的空間，從陌生客到熟客，從熟客變舊客，舊客再轉介紹新的客源，就這樣，源源不絕。

一個一個完成，再一次一次的歸零。重新開始，每一次重新開始接待新的客人，彷彿是，重新開始在這個公司上班，成績越好，薪資也越好，每一年的計畫目標，就像是在新公司的期許一樣。厭倦，累了，就跟著公司出國充電，消費。

好像是為了自己量身訂作的工作一樣，沒有讓你有厭倦的機會，就這樣，一年一年的過。

先處理心情，再處理事情

而到了我變成管理職位，服務的對象從客戶變成公司的設計師，提供他們更專業的分析與訓練，從產品到客人，也把我的舊客戶群，逐步的分享給他們。其實不管是甚麼工作，只要有人跟人之間的接觸，交流

都算是業務

業務的談判，就是找到雙方的可以接受的條件，完成交易，所以其實不只是客戶有業務關係，公司間的同事，長官，部屬甚至於是朋友之間，其實也都存在著這樣的業務關係。

而人，都會有情緒，在情緒上頭的時候，是很難接受任何的妥協，這也都是是人之常情。

面對因為一些私人的事情情緒不好的客戶，而你需要請他接受你的想法，面對公司接單窗口，講話不耐煩，而你需要請他幫忙加快客人的訂單流程，面對主管，不聽你解釋沒有達成績效(專案)的原因，而你需要他幫忙協調公司後勤的狀況，面對自己，在承擔著各方壓力的，面臨著崩潰邊緣狀況下，需要告訴自己撐過去就好了。

容易嗎。

往前的路，只要目標是沒錯的，不見得一定要直直地往前走，有時候，繞個路，換個方式，雖然可能會多費一點時間或精神，不過可能可以更容易達到想完成的目標，何嘗不是件好事。

如果可以把[人]這個複雜的動物的心情處理好了，我們需要[他]幫我們達到目標的方式也簡單多了，畢竟，大部份的人變得不好溝通，都有他們背後的原因，或是慣性。試圖的去感受，理解這些心情，事情應該就會變的比較好處理了。

而處理自己的情緒是另一個，更重要的事

面對他，接收他，處理它，放下它

這是聖嚴法師的至理名言，從很久以前聽到這句話開始，它就一直種在我的心裡，逐步的從幼苗茁壯，也扎扎實實的用這個觀念，處理了我不斷遇到的事情，也像馬克吐溫說的，每天作一些你不願意做的事，這是一條鐵律，能讓你的義務作為無痛的習慣。

要有足夠成熟的心理條件，能讓你堅強的面對所有大小事，而不逃避，不管是好是壞，事大事小，要有正面的態度去消化，有邏輯，具分析的事件處理態度，有條不紊的解決這些問題，即便於需要花費的時間不是你所想像，然而，透過自己能夠接受的方式，不管是說出來，忘掉，寫出來，或畫出來，用任何自己習慣的方式讓它離開你，內心的重量就會變得輕盈，心裡會沒事，變的放鬆。

就是放下了。

回頭想起來，除了業務特質，運動員時期的磨練，應該是最大的幫助了，不認輸，強調團隊合作，自我檢討，堅持與持續的能力，而看房子這件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累積，從看房子的價值，到看房子的格局，勘輿學(風水)，數不太清看過，或規劃過的房屋數量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是我的完整養成的第一門專業。

機場求婚

除了公司的成就之外，更重要的事，28歲那一年，跟潔西結婚了，當時一個人，腦子裡盡是些奇奇怪怪的點子，我們已經同居一陣子了，我想互相的認定應該是沒錯的，只是，求婚這件事對女生很重要啊，怎麼可以草草了事，於是乎，找了潔西的姐妹阿花、阿草、大凱私下密謀，想幹點大事，前後私下開會了好幾次。

決定，安排了一趟姐妹之旅讓他們出國旅遊，經由大家的幫忙，租了一台遊覽車，滿滿的人，到機場去接機並且求婚，抓準了潔西愛湊熱鬧的個性，覺得這樣的方式應該可以讓我們跟參與的朋友們，都留下難忘的回憶。

那個時候其實存款也沒有多少，只是一股傻勁，集結朋友之間的資源互相幫忙，大部分是無償，遊覽車是阿草那個時期的工作關係，用很便宜的成本租到的，車上加一加應該有30~40個人。

還有指揮官糖果，在車上拿著麥克風跟大家耳提面命，對著自製的平面圖，熱心的跟大家說明；沿路攝影的是阿南，那個時候喜歡玩單眼，也因為交情，義無反顧的接下來這個工作；小金老師也撥空，幫我做了重要的吉他伴奏；德國Daniel也回來台灣一起共襄盛舉；還有好同學Vic等等，數不清楚要感謝的朋友，讓這個活動可以順利完成。

而車上最重要的人則是，我跟潔西的爸媽，記得活動策畫的最終一個任務，是我要到潔西家邀請，我未來的丈人，丈母娘一起來參加。

雖然算是已經認識，但畢竟還沒有熟到，可以容易的跟他們表達像這樣的事，所以在他們家門口待了一陣子，很緊張。畢竟，如果沒有收到他們的祝福，這場活動也等於是沒有太大的意義了，還好，得到的是樂於支持的結果。

當天，從約定的劍潭站開始出發，沿路壓不住大家既緊張，又興奮的心情。

而我，因為實在太緊張，出發之前還把我要說的話，寫在大字報，怕會忘詞，要朋友幫我拿在後面提醒。

然後在台北到桃園機場的路上，藉著一些酒精，讓自己進入狀況。

到了機場，一群人圍在入境大廳，按照著作戰S.O.P進行，等她入境後，找路人送玫瑰花。

而潔西，就依照著我對她的了解，充滿疑惑地往前移動，試圖的想看看圍著圓圈裡是甚麼東西，有甚麼好玩的，走到越來越近，陸續的看到了熟面孔，也開始起了疑心，覺得怪怪的。

然後所有人散開，迎接著潔西，鋪上紅毯，吉他手小金老師彈著(明天你要嫁給我)(註5)，所有人一起歡唱著，連同路過的人都停了下來，觀賞這一齣好戲。

而我，跪在她的前面。準備要告訴她，我想告訴她的話。

話都還沒說，我已經淚流滿面。

那一刻，

全部的人都流下了感動的眼淚。(包括路人)

而也是我這一輩子，最驕傲且開心的時刻。

因為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都在場；

包括我們的父母。

當然…

我成功了！！

我成功的策劃並執行出了，我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求婚活動，還記得事後Vic在車上跟我說，看完了你這個，阿我們之後是要怎麼搞…….

(因為他當時的女朋友也有一起去)

(註0)：

潔西的姐妹之一，離舍時期到現在。

(註1):

老虎、孔雀、無尾熊、貓頭鷹與變色龍與領導者，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個人特質分析系統（Professional Dynametric Programs，簡稱PDP）乃在1978年於美國研究開發，其成果獲得美國南加州大學與科羅拉多大學的發明專利。

（註2）

房仲公司業務的分類，普專有底薪，但業務獎金較低，而高專是無底薪，業務獎金較高。

（註3）

在路上，看到的賣房廣告，張貼者在業界統稱小蜜蜂。

（註4)

買房屋時，如果有意願想購買，但想議價，仲介方會請買方寫個斡旋單或是要約單以示誠意，讓仲介去跟屋主議價，證實的確有準買房，斡旋要付斡旋金，若議價成功則直接轉訂金，要約則是不用付訂金，但現行仲介的操作手法，似乎已經沒有要約單的運作。

（註5)

當時很熱門陶喆的求婚歌曲。